除了山和海，在济州岛上还能看什么？曾有朋友如此问我。略微思考了一下，我回答：村庄。济州岛的城市化发展刚刚起步，在大城市里生活过的人对这里的城市环境可谓“俯视”，既然如此，那就到济州岛来看乡村。
流水岩里位于汉拿山西南麓，海拔200到250米，包括流水岩村、黑石山、兄弟峰等，特产是柑橘。从地理分布上看，流水岩以村会馆和朴树群为两个圆心，分别住着济州人和“外来移民”。这些人中有环保农业家、陶艺家、木匠、小提琴家、医生、厨师、冥想研究家、传媒人、时尚人、外国牧师、社会运动家等，他们各有特性，各打造着自己的一片天地，想来住在一个村子里会不太协调，可实际上他们却彼此融洽。
有人说，是因为“流水岩”这个名字让来到这里的人顺应自然，顺应环境，如潺潺地流水一般汇聚在同一处，享受这个村子里的慢生活。流水岩，顾名思义，岩石底下流淌着水。据说，很久以前，岩石底下的泉水开始涌出，四季不停。朝鲜时代初期，这片区域就被命名为“流水岩里”，直到日制时期被废。1995年，韩国政府发起了“寻找历史地名运动”，而“流水岩里”就是在那时候被找到的，1996年元旦被重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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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水岩泉”碑石 图片提供：卢建雯 |
流水岩里距离济州市18公里，沿着平和路车行十多分钟便到。秋天的济州，紫芒花盛开，它们在路的两旁迎风摇摆，仿佛在说：欢迎光临。进入流水岩地界，矮矮的石墙下铺满了黄、白、红、紫等颜色各异的大波斯菊，石墙上的喇叭花随风摇曳，似向游人问好。石墙里，有柑橘园，有蔬菜园，还有茫茫一片荞麦花田。远处，隐隐可见的大小两座山峰，被当地人称作兄弟峰。近处，泉水默默地流淌着，而村民们修葺的“流水岩泉”碑石彰显了它的历史。传说它是灵泉，在它的灌溉下，村子周围生长着木槵子树和朴树等植物群落（济州特别自治道纪念物第6号）。朴树群落中多为古木，其中交错生长着木槵子树。古老而巨大的朴树有九棵，最高的一棵高16米，树围达6米，其余的也差不多有13米。树木把村庄里的一切环抱起来，让这里变得更幽雅、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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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水岩村庄的石墙与牵牛花 图片提供：金真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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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粉红色大波斯菊 图片提供：卢建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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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黄色大波斯菊 图片提供：卢建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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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名的小花 图片提供：卢建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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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荞麦花 图片提供：金真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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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荞麦花田 图片提供：卢建雯 |
山美，水美，阳光灿烂，空气清新，恬静的生活气息让寻到此处的人们不想离开。
人少到似乎要关门大吉的“动一动（꼼지락）”陶艺工坊从前几年开始留住了一个又一个“外来”陶艺家。他们用济州的花草制作着生活工艺品，这些作品无不体现出济州的自然之美。工坊的大草坪上，四只小白狗好奇地盯着闯入者，确定没有危险时，就蹦蹦跳跳地吸引别人跟它们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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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动一动”陶艺工坊草坪上玩耍的小狗 图片提供：卢建雯 |
Tea House的主人是一位茶道专家，因为一次旅行爱上了济州，随后就决定搬来流水岩里居住。她是村里的大姐，派对、音乐会、农家超市等活动都由她组织，她的茶坊也就不再是一般的茶坊，而是大家欢聚的乐园。同样，在这里享受慢生活的还有经营木工咖啡馆Slowly的一对夫妇。以前在大企业就职的时候，偶然爱上木工艺，退休后他们来到济州悠闲地过起了小木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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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ruyo日本拉面店 图片提供：卢建雯 |
到流水岩就不能不去Aruyo（아루요）。这家工作日中午也很忙的日本拉面店，老板的手艺和故事都令人赞叹。在日本学厨，在首尔知名日料馆工作过的金氏，为了照顾癌症治疗康复期的太太搬来这里。即便店里的生意再好，金先生仍然坚持公休日休息，并只在午市和晚市各营业三小时。店的不远处是黑石山（거문덕이），由厚而大的黑色磐石堆积而成。看着山丘，想着小店的故事，“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两句话自然地涌上心头。
拉面店菜单上的品种并不多，大致分为炸猪排饭和海鲜拉面两种。点击率最高的是海鲜汤面，其鲜香的白色浓汤里带着一点辣味，爆炒过的海鲜肉质柔软，需配以面条一起咀嚼。一口面条一口汤，拉面店的故事和流水岩的美好全然化在其中。
流水岩里有很多民宿和度假小屋，每一处的房屋外观结构都与当地的景致和谐共处。“西班牙小山（스페니쉬 힐）”和“香草偶来（허브올레）”这两个度假屋就是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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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阳光洒满整个村庄 图片提供：金真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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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香草偶来”无人茶室 图片提供：卢建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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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请止步” 图片提供：卢建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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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晒太阳” 图片提供：卢建雯 |
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入口，有一个香草农场的指示牌，进去后，却发现除了香草园还有人工修建的、过于精致但造景极佳的度假屋。非旅游旺季，这里只有屋主居住。由于一开始不知道是否误闯私人住宅，交谈和走路下意识地变得慢了，然而，意外地体会到了一份宁静。“西班牙小山”度假屋只开放了一部分庄园供人参观，意味着“请不要再往里走”的三道木栏让人更好奇里面的天地。意犹未尽地走出身后的庄园，眼前一亮的是“香草偶来”庭院——单层的白色建筑隐藏在绿树和花草之中，安安静静。“香草偶来”无人茶室是一个供路人歇息的空间。茶室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书籍和各种香草制品，茶室告知上写着：“茶室里可以免费饮用香草茶，也可以免费体验香草足浴。但，品茶者请自行泡茶并清洗杯子，足浴体验者需提前预约。”
“流水岩”有美景有故事。美景让人赏心悦目，故事让这个村庄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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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班牙小山”度假屋一角 图片提供：金真美 |
卢建雯 alecsuandme@nav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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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变成了光，照亮夜晚的济州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