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济州
海边的蔓荆花盛开
岛上少女的爱
也随之绽放”
——宋秀权《蔓荆花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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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图片提供：王艳 | ||
盛夏的济州海边，到处开满了一种淡紫色的小花。层层叠叠的肥厚叶片托起了攒在一起的小小花朵，小得让人注意不到它的存在。它没有木槿花那样闻名遐迩，更没有金达莱花那样艳丽夺目，如果不是因为在诗中看到它而特意去寻找，我想我永远都不会记住这屡屡相遇却每每擦肩而过的不起眼的小花。
这种花生长在海边的沙地上，因其茎匍匐在地下，像藤蔓一样往周边蔓延生长，因此得名“蔓荊花”。作为“绝海孤岛”的济州，风多而大是人所共知的，然而扎根在贫瘠沙地上的蔓荆花却可以有效地阻挡风沙，从这一点来说，它比耐冬的生命力更强大。或许正是由于它顽强的生命力，蔓荆花成了坚强的济州人尤其是济州海女的象征。韩语中，蔓荆花叫“순비기꽃”，但济州人却把它叫做“숨비기꽃”，这名字把蔓荆花与海女紧紧联系在了一起。“숨비”声是海女屏住气息潜入水中采取鲍鱼、海螺等海产品之后浮出海面时急促的像吹口哨似的呼气声，这隐忍之后呼出的声音里融入了海女们生存的苦痛和艰难。而蔓荆子有一种神奇的功效，那就是可以缓解海女们潜水作业时的痛苦。以前海女们在潜水时用蔓荆花的叶子或花瓣当耳塞，那么不管进入多深的海中，也不会因过大的水压而晕眩，同时可以预防潜水带来的各种后遗症。蔓荆花给了海女们心灵与肉体上的一点点慰安。海女们的做法是有科学依据的。我特意翻阅了《中国药典》，在里面就有关于蔓荆子功效的说明。“蔓荆子用于风热引起的头痛，临床常与防风、菊花、石膏等配伍应用；治风邪所致的目赤肿痛、头目昏暗，常与菊花、川芎、决明子等配伍应用。”
因为蔓荆子放在枕边或做成枕头可以清脑明目，秋天济州岛的蔓荆花结子时，母亲们便亲手摘下变成黑色的蔓荆子，晾晒后悄悄地塞入枕头，在女儿出嫁时，作为嫁妆，以祈求日后女儿潜水时无病无痛、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大爱无言，上善若水。一颗颗精心晾晒而成的蔓荆子，一针一线缝成的枕头里包蕴了母亲至真至纯却无言的母爱。
淳朴的蔓荆花默默地绽放在济州的海岬、悬崖和沙地上，平凡得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正是济州的象征，济州人、济州海女们的灵魂就像她匍匐在地面的茎叶，深情地拥抱着这片既贫瘠又富饶的土地，紧紧依偎、生死不离！
王艳 tqyte@nav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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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变成了光，照亮夜晚的济州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