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万德画像。 图片提供：金万德纪念事业会

记载了朝鲜王朝正祖在位期间（1776—1800年）历史的《正祖实录》中收录了这样一个故事。济州的妓女金万德，施舍自己的钱财，来救济受到灾荒的饥民。济州牧使将这件事上报给了正祖。正祖要赏赐金万德，却被金万德谢绝。金万德只希望能够跨过海峡到京城，去看看金刚山。正祖答应了金万德，并且让沿途的官吏供给金万德粮食。

“济州妓万德，散施货财，赈活饥民,牧使启闻。将施赏,万德辞，愿涉海上京，转见金刚山，许之，使沿邑给粮。”

-《正祖实录》（正祖20年（1796年）11月25日）

古时候，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女人登船都是十分晦气的一件事。济州的女人也就很难离开济州岛。时任相国的蔡济恭在他著作的《万德传》中就提到了“盖耽罗女人之禁不得越海而陆。国法也”。这里的耽罗指的就是济州。即济州的女人不得离开济州的国法，使得金万德登上内陆的愿望遥不可及。金万德处在最卑微的阶层中，然而她最终打破了这层的枷锁，最终实现了自己跨过海峡，登上金刚山“观二千峰”的梦想，并且使她的故事载入史册。

金万德本是良家女子，因为幼年丧母，没有了依靠，托养于妓院。长大后，官府将金万德的名字纪录在了妓案，从此金万德的身上就刻上了卑贱的烙印。但是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得低人一等。二十多岁的时候，她向官府讲明了寄身于妓院的缘由，争取到了原来良民的身份。后来她依靠在妓院中习得的能够鉴别商品贵贱的能力，开始下海经商。经过几十年的积累，在济州变得颇为著名。

1795年（正祖19年），济州爆发了一场严重的饥荒，导致济州饿殍遍野。国库虽然拨出了赈灾粮，但也不足以达到赈灾的目的。这时金万德献出了千金，到内陆地区买来粮食献给官府来救济灾民。济州男女老少无不称颂其功德，都认为是金万德救了自己。“男若女出而颂万德之恩”（《万德传》），视其为济州的母亲。

济州的牧使将这件事上报朝廷。正祖赐金万德医女班首的官职，为内医院医女之首，并在半年之后，园了她登上金刚山的愿望。但是金万德却在从金刚山回来之后做出了回到故乡的决定。放弃了高官厚禄，毅然决然地回到了济州。在京期间，她与蔡济恭交往甚厚，以至于别离之时潸然泪下。

蔡相国劝解道，秦皇汉武皆称海外有三神山。世人都说是称作瀛洲的汉拿山和被称为蓬莱的金刚山。你生长在济州的汉拿山下，现在又等上了金刚山，三神山中，已经游览了两座。天下的亿兆男子都比不上你。现在要分开了，却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做什么呢。并写下了《万德传》送给了金万德。

金万德在回到济州15年以后的1812年去世，根据她的遗言将她埋在了可以一眼瞭望到济州的地方，成为济州永远的恋人，后被移到了慕忠祠。至于金万德回乡的原因，史书中并未提及，并且她与蔡济恭如何成为挚友也没表述。这些谜团只能用历史的碎片慢慢地拼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金万德是朝鲜王朝时期杰出女性的代表。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的同时也不忘帮助济州的父老乡亲，至今为济州人所敬仰。

朴成龙  editor@jejuchin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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