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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马•济州人
  • 作者 : 轩艳丽
  • 发布时间 2011.02.18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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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吃草的马群 摄影: Douglas MacDonald

      “人生下来要送到首尔,马生下来要送到济州。”说起这句俗语,人们一般会想到首尔之于韩国的意义,却往往会忽视济州岛之于马的价值。殊不知,霓虹闪烁的首尔未必真是适合生存的人间乐土,而山青水秀的济州岛则的确是马成长的黄金天堂。

不容错过的风景
      在济州岛上,马永远都是一道不容错过的风景。

      每当春夏之交,山麓凝翠,白云绕山,绵延起伏的草原上,马儿们三五成群,或扬鬃奋蹄,或闭目小憩,在阳光下悠闲地打发着时光——这是岛上最美的光景。

      沿着5.16道路蜿蜒前行,马的身影随处可见。悠然吃草的马群,游走在汉拿山山麓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这便是传说中的“古薮牧马”——著名的“瀛洲十景”之一了。

      而在济州赛马公园,则能看到另一番壮观景象。马在跑道上疾走如飞,姿态潇洒,气宇轩昂。马背上的骑手体态轻盈,英姿飒爽。台下观众则是热情洋溢,喝彩声此起彼伏。济州的赛马,与其说是一种赌博,不如说是一种娱乐。公园内充满童趣的梦幻马车,带有欧式风情的雕像广场,热恋中的情侣以及陪伴孩子玩耍的母亲随处可见,没有丝毫的赌场气氛。

      位于翰林邑的马公园里每天都在上演精彩的马术表演,一场名为《成吉思汗的黑色旗帜》的演出讲述着一个史诗般的历史故事。身手矫捷的蒙古演员们策马扬鞭,纵横驰骋,将那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生动再现。

处处骅骝
      济州岛自古就是良马出产之地,正所谓“家家橘柚,处处骅骝”。济州的马总共有两种,一种是土生土长的“果下马”,另一种则是与蒙古马混血的“汉拿马”。
 

      关于果下马的记载最早可追溯到范晔的《后汉书•东夷传》:“(濊)又多文豹,有果下马,海出班鱼,使来皆献之。”李贤将其注解说:“高三尺,乘之可於果树下行。”于是,后人便将这种走到果树下都不会碰到头的短腿小矮马称为“果下马”。据考证,“濊”位于今天的朝鲜半岛,也就是说,早在中国的汉朝时期,朝鲜半岛就已经有这种果下马出现了。

      济州岛历来以饲养马匹而出名。据史料记载,早在1227年(高丽忠烈王三年),中央政府已经开始在济州岛上设立牧场。后来高丽蒙古战争爆发,济州岛遭到了蒙古军队的入侵。见惯高头大马的蒙古人在岛上发现这种矮小的果下马时十分吃惊。然而,他们后来发现这里没有猛兽出没,养马的环境极好,便将这里用作了马匹饲养场。1276年,蒙古人从国内运来了165匹优良骏马,放养在今天的城山邑水山里一带,便繁育出了与果下马混血的“汉拿马”。

      直到蒙古人统治的元朝政权结束,高丽才派崔将军带领两万五千名将士趁机收复了济州。而在朝鲜时代(1392~1910),济州岛被正式用作了军用养马场。

      直到今天,济州岛仍是韩国主要的马匹饲养地。温暖湿润的海洋性气候将广阔的高山草甸和遍布全岛的奥尔姆小山滋润得土肥草茂,使得济州岛的放牧环境得天独厚。岛上多达八万公顷的牧场上,至今仍然饲养着两万多匹骏马。

      虽然被蒙古军队占据长达一个世纪,然而济州岛的本土文化并没受到太大的冲击,尤其是在马的评判标准上,济州人仍然坚持自己的眼光。他们认为果下马个头虽小却性格坚毅,而且有着一副结实耐用的马蹄,适合攀爬丘陵地形。
 

      备受济州人青睐的果下马又被称作“土种马”、“早郎马”。1986年,该马被韩国政府指定为第347号“天然纪念物”。为保持马的优良血统,防止杂种化,济州政府还向农林部提出建立血统部门的建议,后获得批准。
而有着混合血统的“汉拿马”,在经过数千年的繁衍进化之后,如今已经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和这里的天地万物融为一体,成为了一道必不可少的风景线。


济州人眼中的马
      马在和人的长期相处过程中,曾经对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人又将自己的意识附加于马的身上,于是,马就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象征意义。

      在和马朝夕相处的济州人眼中,马有着另一番含义。有人说,俗语是一面镜子,能反映出一个民族的心理与文化。因此,要想了解济州的马文化,我们不妨先关于马的济州俗语说起。

      济州话中关于马的俗语数不胜数,其中为当地人耳熟能详的要数“马也有三亲九族”一句了。从字面上来看,这句俗语是说“马也有七寸八寸”。这里的“寸”指的不是尺寸,而是亲戚关系。韩国人喜欢用“寸数法”来划分亲戚关系的远近,“寸数”少的为近亲,寸数多的则为远亲。我们经常听到的“三寸”多是在喊叔叔,而“四寸”则多是在喊堂兄弟姐妹。韩国历来讲究家族宗亲,可见济州岛也不例外:连马都要排个三亲九族,更何况是人呢?

      济州俗语大多含有丰富的哲学道理,比如“煮马肉时莫伸头”一句,是说不要去煮马肉的地方闲逛,因为马肉煮了之后会大量缩水,去了不但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白白遭到误会(偷吃了马肉),用来告诫人们远离是非之地。

      还有一句“马多不胜挑”,意思是说在马多的地方反而挑不到中意之马,因为选择过多也是一种负担。这和广为美国学者关注的“过多选择的负效应”理论具有异曲同工之效。“过多选择的负效应”理论用来研究消费心理,看起来高深玄妙,殊不知早被地球另一端的济州人一语道破了天机。

      除此之外,还有“马要湿蹄才会壮”、“骑马思马童”等等,这些充满着哲学智慧的俗语不胜枚举。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济州本来就有着跟本土不同的历史文化,另一方面还因为济州岛历来是马的主要产地,方言中含有如此之多的马文化,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济州人的精神象征
      世上总有一些物类,个头不大,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正如体格娇小的济州马,它们性格坚毅,负劳耐重,岁月的磨砺让它们变得温顺柔和,任劳任怨。也正如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济州人,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他们从不抱怨,在险恶的大自然中练就了一套独特的生存本领。筚路蓝缕的济州先民们,用他们勤劳的双手征服了高山,征服了大海,向世人展示着生生不息的力量。

      济州人有信仰,也有灵魂。千百年来,作为守护神的石头爷爷,用它憨厚淳朴的笑容默默守望着整个小岛,承载着济州人一代又一代的精神寄托。

      济州人生性敦厚温良。济州岛曾以无小偷、无大门和无乞丐的“三无”而闻名于世,形成了一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纯朴民风。

      如今,济州岛以其独特的文化和旖旎的风光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成为了一个著名的旅游胜地。迈向自由国际都市的济州岛,宛如太平洋掌上的一颗耀眼明珠,而在这个岛上轰轰烈烈生活着的济州人,也日渐摆脱传统的经济观念,同这座走向世界的城市一起,开拓着更加美好的明未来。
 


 

轩艳丽  xiaoxuan121@jejuchin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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