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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之岛
  • 作者 : 朱刚玄
  • 发布时间 2011.09.26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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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州岛上朝风向倾斜的树木  图片提供:朱刚玄

风之路,文明之路

  在济州机场下了飞机,等待您的会是什么?风!不然就是风雨或是风雪吧。济州岛常常刮风,不刮风的日子倒成了反常。如果您到济州的那天不刮风的话,那只是“所有的定律都有例外”而已。不过,济州岛的风刮得再大也不至于让人失望、伤心,因为风雨过后,马上就是雨过天晴。济州岛的天气就是如此多变。
济州历史的演进以及发展的动力都是由风带来的。除了济州,韩半岛还有这样由“风之路”送来文明的海洋空间吗?当然,不管哪一条航路,如果没有风也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就风带来的文明交流及传播强度而言,岛屿则是无与伦比的。因此,用“风的帝国”、“风的文明”、“风的历史”等等来称呼。

古代的垫脚石,风的网络
  漂流者随着风来来去去,风向不对的话,济州岛人可能会漂到菲律宾、冲绳、台湾、甚至越南等地,而无数外国船舶也随风漂至。哈梅尔漂流记只是众多类似事件中最突出的一个,徐福东渡也是其中一例。
相信徐福东渡经过西归浦的学者们主张“亶洲”就是济州岛,因为有正房瀑布“徐巿过之”的汉字刻石为证。徐福,也叫徐巿,生于齐国,是秦国的方士。统一天下的秦始皇,为了长生不老,派人四处寻找“不老草”,结果没有找到。徐福知道该轮到自己去寻找灵药了,就主动向秦始皇上疏。因此,公元219年到210年,徐福进行了两次航海旅行,行程经过韩国,直到日本,连接起了广阔的地域。在济州岛,人们普遍相信徐福来过西归浦(今济州岛南部地区)。
  济州的前身“耽罗”曾是强盛的海洋王国。在济州岛的古代地图集——《耽罗巡历图》中收录的《汉拿壮瞩,1720》中,济州岛自不必说,南海岸一带,中国的宁波、苏州、扬州、山东,日本和琉球,甚至越南、马来亚半岛、泰国都有确切的记载。强劲的风从济州岛一路吹来,波及到这些地方。

济州文化总体上是风的产物
  在御风之岛——济州,随处都可见到迎风而立的树木,这些树被称为“风向树”。风向树的代表树种是朴树。在济州岛,无论何处都有朴树矗立着,象征着济州坚韧不拔的精神。朴树要抵御严寒、盐分,更要抵抗强风。风把它吹倒了,又会在原来的地方生出新芽,这种强大的生命力是让人叹服的。尽管只能向一侧欹斜着生长,但是却始终努力维持着平衡,以顽强的力量抵抗着肆虐的风。实际上,济州岛的朴树大致上都是由海边朝向汉拿山方向生长的。粗粝的海风受离心力的作用向汉拿山一路吹去,朴树也为了适应这种力量,坚强地挺立着。济州岛的朴树是富有“美学风格的树”,因为它用承受苦痛换来了生命的精彩!

  济州岛的风是令人害怕和震惊的。在风力最强的咸静面高山里观测到的最大风速为60米/秒,这是可以把一抱之粗的树木在瞬间连根拔起的恐怖力量。特别是在山上最能感受到风力的强大,在无处藏身的山上风常常是又冷又硬的。济州文化总体上是风的产物,因为风不断地带来苦痛折磨的同时又使坚实的根深深地扎入地下,这正是济州文化的象征。

  济州人的生活风俗也处处受到了风的影响。济州岛的草屋就着强风影响的产物。家家户户都在屋檐下设置“风檐”——冬天防止风雪的灌入,夏天可以遮挡风雨。草屋的屋顶用绳子一道道地扎成圆形也是由于风的原因。狂风袭来的时候,风从圆圆的屋顶上吹过,尽可能地降低了风阻,减少了风力的影响。同样为了防风而修建的弯弯的石墙和小巷也是祖先们智慧的体现。

中国的妈祖,济州的灵登
  东亚有两个不分伯仲的风神。一个是从中国江南兴起的妈祖神,另一个是济州岛的灵登神。海边的人和台湾人虔诚地信仰妈祖,认为没有妈祖几乎无事能成。

  (韩国)大陆地区已基本消失的灵登巫仪在济州岛仍顽强地延续着。今天,在济州市的七摹里堂还举行著名的“灵登巫仪”。每年阴历二月初一举行灵登欢迎祭,2月14日举行灵登送别祭。据说,灵登神每年二月初一会来游览济州的山山水水。最早是在翰林邑归德里的福德港进来,在济州四处闲逛,看桃花和山茶花;在农田里撒下各种谷物的种子;在小溪边撒下石花菜、海螺、鲍鱼、海带等的种子。

  没有灵登婆婆的阴德,不论是农业还是渔业都不可能有好的收成。全知全能的风神——灵登神来的日子,如果天气暖和的话,人们就说是:脱了衣服的灵登来了;冷的话就说是:穿着衣服的灵登来了。这样的说法暗示了季节的交替变化。生气勃勃的灵灯神到了时候也要离开。据说,灵灯神二月十五会从牛岛离开。以前,灵登送别祭举行之前渔夫们是不下海捕捞的。

  的确应该对坚守灵登神信仰的济州人顽强的文化传承力表示敬意。风,从古至今永不停歇,灵登婆婆也不停歇地来来去去。无法设想,在没有灵灯婆婆,没有风的济州岛上,人还怎么能生存下去!所以,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会有许许多多的人,迎着风朝着济州岛进发。

(翻译:王艳)

 
 

朱刚玄  contributor@jejuchin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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