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济州的本乡堂 图片提供：徐正曦（音译）

   济州人把自己出生的故乡叫“本乡”。本乡是祖祖辈辈生存的家园，是埋葬曾与母体相连的脐带的地方，是落地生根的故土。而守位着本乡的神就是自己的祖神，即村庄的守护神，所以也叫“本乡神”。供奉本乡神的神殿便是本乡堂。济州岛每个村子都设有本乡堂。每年都要举行“神過歲”祭。本乡堂既是承载济州人传统巫俗信仰的神圣场所，也是举行祭祀仪式的圣地，可以说，本乡堂是济州人的精神家园。
    李元镇的《耽罗志》中说济州岛的“风俗尚淫祠”，淫祠即是以本乡堂为主的各种神堂。这些本乡堂并不是华丽的神殿、雄伟的殿堂，但是神堂作为最神圣的地方，却受到最高贵的礼遇。它们静静地存在于那些与尘世相隔甚远的山清水秀之地，如：山林、溪塘、高高低低的山丘、海边或平地、树木和石头等等，皆可设立祭坛，成为神堂，供百姓祭祀，祈愿吉凶祸福，保佑自己与家人的幸福安康。因此济州岛又被称为“一万八千神的故乡”，这种多神崇拜的观念是原始巫俗“万物有灵、万灵有神”信仰观的典型特征。
    在济州岛，找寻神堂就像是寻找济州人的精神家园一样，因为每个村子几乎都有的神堂就是济州人精神的巨大贮水池。其实不只是在农村，济州市内也到处存在着神堂。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在旅行的闲暇之余，去探访一下这些静静地隐于闹市的济州人的灵魂寄托之地。
    位于济州市旧左邑松堂里堂岳西北侧山麓的松堂本乡堂是济州所有本乡堂的元祖。供奉着本乡神——金白主的神位。2009年７月被指定为“济州市的31处秘境”之一。济州岛也曾有超越素朴之美、装饰得华丽庄严的著名神堂。被国家指定为重要民俗地（2001年）的“川外堂”，就因其10幅色彩缤纷的巫神图成为其中的代表。
    每个本乡堂里都供奉着堂神，而诉说这些堂神来历的故事便是济州口口相传的远古神话传说。济州岛的神话亦因此有了一个特别的称谓——本谱理（본풀이）。这里的“本”是根本、根源、来历的意思。“谱理（풀이）”是说明、解释的意思。所以本谱理（본풀이）是用巫歌的形式来说明堂神来历的神话传说。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本谱理是祖先们流传下来的传说故事，是把共同体成员生存的过程用神话形式谱写而成的民族历史。由“神房”（巫觋）传承而来的叙事巫歌中有关于天地、日月、人类等的创世神话，素材丰富多样。人类生存世界的创造、开天辟地时的实际状况等等都在巫术道场上上演着。
    虽然天主教、基督教、佛教等宗教也传入济州岛，但其发展形式远远比不上内陆地区。通过“神房”的传播，巫术这一传统信仰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济州岛人的集体信仰，深入民心。尽管时代在变化，但直至今天余脉也绵延不绝。
    没有了信仰，没有了敬畏对象和价值标准，往往会为所欲为，在金钱利益的驱使下，让自己成为他人的地狱。在这样一个信仰缺失、精神迷茫的时代，独有济州岛这个被称为“一万八千神的故乡”之岛却固守着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原始信仰，延续着先人童年时代的那些淳朴梦想，承袭着祖祖辈辈世代相传的古训。可以说，济州岛是一个尚未崩溃的神话王国。只有走进济州的神话世界，你才能够看到一个完整的济州岛。
 

▲ 济州的本乡堂 图片提供：徐正曦（音译）

王艳  editor@jejuchin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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