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 为济州道民祈福 祝愿国泰民安的2016年度汉拿山神祭在我罗洞山川坛举行了祭祀仪式 作为一项历史悠久的传统庆典,仪式由汉拿山神祭奉行委员会主办,并得到了济州当地社会的高度重视,现场挤满了各路记者,随时准备用 镜头记录下祭祀的过程。

     祭坛设在临时搭设的帐篷里 供桌上摆着各种供品 背后围以屏风 但供桌上并无神位牌 仅以毛笔书汉字”汉拿山神之位“贴在屏风当中 稍显敷衍 主祭的初献官由代表道知事元喜龙出席的政务副知事金访训(音)担任 亚献官为济州道议会副议长孙有源(音) 终献官则由前我罗洞居民自治委员长金宰焕(音)担任 祭仪开始 赞者念颂词后 三位主祭者和执事 引献官等人均身穿朝鲜时代服饰入场 首先行四拜迎神之礼 接着盥手 跪拜 焚香 奉酒 按初献 亚献 终献的次序依次祭拜 祭拜完毕 初献官饮福酒受福胙 众献官四拜送神 最后是焚烧汉字写成的祝文 古称”望瘗“,以求上达于神灵这样的山神祭祀,据当地媒体的介绍,早在传说的耽罗王国时代就已经开始了,高丽时代也依然持续。史书记载,高丽高宗四十年(1253)曾经专门对包括汉拿山在内的国内名山授予封号,并举行山神祭,以祈求国泰民安。不过,当时山神祭的场所在汉拿山顶峰的白鹿潭边,山高路险不说,一旦天气恶劣,难以登山的情况所在多有,甚至经常发生民众为参加山神祭而丧命的事故。所以,朝鲜成宗元年,济州牧使李约东体谅民间的苦衷,将祭祀的场所移到了今天山川坛的位置,周围种植苍松翠柏,设坛祭祀。今天,祭坛的遗迹尚存,数棵参天古松也在见证着当年的历史。

     不过,巫俗信仰根深蒂固的济州人多把山神祭视为一种传统民间信仰的表现,各媒体的报道也都是在强调山神祭的久远历史。 有的人甚至认为这是和巫俗一样的迷信。 但是只要稍微了解一些历史常识,我们就会知道,山川坛举办的山神祭完全是一种儒家祭祀活动。 参考明李之藻撰写的《頖宫礼乐疏》就会发现, 其祭祀礼仪均仿照大明正统元年礼部颁布的祭祀规章,只是在有无鼓乐等细节方面稍有出入。而且,从“山川坛”这一名字也可以了解,这一祭祀活动与其说是祭祀山神,不如说是表达对自然的敬畏。山川即是山和水,亦即自然。祭祀山川就是敬畏自然,这也是儒家天人合一思想的体现。

     由于“天”与“川”二字的韩语发音相同,有的济州学者认为汉字应该写为“山天坛”。其实,拥有祭祀天地权力的只能是君王,地方官仅可以祭拜一方山水。因此,朝鲜时代以来,山川坛的主祭者均为当地行政长官。所以,1470年之后的山川坛祭祀已经是内容和形式完全不同于之前山神祭的儒家祭祀典礼。 朝鲜历任济州牧使均视济州民间信仰为“淫祀”,屡次予以取缔, 由牧使主办的山川坛祭祀显然不可能和民间传统信仰有任何瓜葛,而是一种典型的官方祭祀,其目的就是在文明闭塞的济州推进当时的主流意识形态——儒家思想文化。

     今天,我们依然能够看到这种努力的结果。在官方的山川坛祭祀之外,济州民间至今仍保留着不少儒家色彩的祭祀传统,尤其以村庄集体的“脯祭”、“里社祭”为代表。2月15日,吾罗2洞的沙坪村举办了第60届“里社祭”,这仅是根据1957年以来的记录来说的。实际上,根据村里老人的说法,这种儒家式的村庄祭祀至少已经延续了百年。此外,济州的祭祀还往往根据性别而有所区分,比如,男性多参加儒家式的祭祀,女性则参加传统巫俗祭祀。

     汉拿山神祭真正可贵的并不在于其是否忠实再现了当年的形态,而在于它体现了济州人坚守自己传统的那份执著!

王天泉  editor@jejuchin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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